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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悠梦同谁近

一场悠梦同谁近

NO:1

我家住在三楼,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我都会站在阳台上,用目光丈量楼台与地面之间的距离。不过,这点距离根本结束不了我本来就脆弱的性命。似我如此的大家闺俊,至少也得像十年前张国荣那样的惊天一跃,才能对得起我出生在桃花盛开的季节。

当神经的质发生了变化的时候,那就叫做神经质。我就是标准的神经质的人。虽然我只有十六岁,虽然我只是一个高二的文课生。

我出生的那一年,据说也没有发生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最奇特的就是早晨庭院里的桃花全开了,中午便生下了我。当然,这都是父亲告诉妈妈的。她在医院待产,前三天就过上了皇妃般的待遇,后三天便生下我这个忧郁的少爷。

那一天,天气晴和,春光明媚。按道理,我应该是个阳光的少年。我家资殷实,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也就四五岁吧,我拒绝了这种优裕的生活。我开始自已穿衣服,自已动手吃饭。我憎恨母亲在喂我饭的时候,通常把食物先对到她嘴上感觉是不是很烫才喂我。但是我最憎恨的,是我爹。兄妹三人当中,我是他恶语中伤最厉害的一个。好多次,我都耿耿于怀地想死,小孩子家,恨的快也忘的快。不过我还是发誓要折腾他几年,所以一直没有轻生存活至今。

他今年四十多岁,如果允许的话,我把他的岁数弄到清朝咸丰或是同治,或是再前一些的道光年间。这样的话,他就是我的曾祖父或是曾曾祖父,除了盲目的崇拜和怀念之外,也不至于现今如此的生分。但是他确实是我的父亲,户口薄上就明目张胆地写着:某某某,户主,某某,次子。其实也用不着这样某某的了,次子某某就是我,叫川子。那个某某某,理所当然的川子爹。在城里,四十多的人都称父亲为爸,我十六岁的人叫爹,是有些土。但是他的古板,守旧,还有不给我面子,我就叫他爹。他不让我好好地活,他也休想好好地过。

在家里,和父亲的关系搞不好,总得有个通融的人物,这个人物就是我妈妈,比如要钱什么的。不过,她大多迁就我爹。因此,我也将她划入我爹帮凶的那一派。从我懂事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把我独自扔进另一个屋里,他们夫妻同睡一张大床,好几次我都从门缝里看到他们卿卿我我,这就是最铁的明证。整个家里,和我秋毫无犯就是我的妹妹,叫小艺,比我小两岁,长的贼俊俏,上初中,不会做的作业,求我的时候嘴上像抹了蜜一样地甜。当然,我俩之间的好远不至此,她对我是绝对的崇拜!如果不是亲情的约束,我想她一定会对我五体投地顶视膜拜。此是后话,此处不赘。介于她对我的崇拜,我也对她格外地宠爱。我哥呢,自从我有了手机,远在北京读大三的他,偶尔会来几句励志的话。我懒得多说,当然也得依我的心情而定。好的时候,我会回复OK然后造几个句过去,不高兴就三个字:知道了。让他想去吧。同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父母的爱都让你横刀夺了去,兄弟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居然有心思给我写短信?

家庭的事大抵就这样。它就像从内地步行到西藏,免不得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免不了金乌西坠,玉兔东升。这途中的酸楚与饥饿,只有心知晓,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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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姆斯基说:如果民主是指人民的意愿得以实现,那美国就是民主国家。如果无赖国家的定义是指藐视国际法,那美国就是无赖国家中的无赖。闲话休提,我要说的是我爹貌似这样的一个无赖。他可以大张旗鼓地聊QQ,可以心安理得地看小说,可以对古往今来的人指头划脚评头论足。相反地,我不能。在家里,他就是皇上,我就是臣民。但以我的性格根本做不到三呼万岁,俯首称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退避三舍,逃之夭夭。溜进卧室,然后锁上门,立在门后做他相同的事,用手机上网,还会看捧得双臂发麻的厚厚的小说。不是我不想坐,我得应对他的监视,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收起手机关起网页,或是藏好正看的小说。我的爱好得不到他的重视,因此都活生生地被扼杀在门背后。

为了这事,我反省过许多次,为什么我不在学校的时候上网读小说,回到家再好好学习呢?思想再三,学校里大家都在读书,像我这样的美少年,如果在学习上是个白痴,那不叫人笑话死。听同桌说他回到家也干我相同的活。放松休闲娱乐,就是家里的事。想想也对,不然,顺子的那首《回家》能唱碎那么多人的心?爱要面子的我根本做不到本末倒置,更无法改变自已的嗜好,在学校里上网或是读小说,回到家里再学习。不过,这样的代价有些惨重,惨重地让住对面的女同学巧合地撞见并且听得一清二楚,不偷听也许对不起人类本有的好奇和那些密密麻麻的隐私。当然那一次我遭遇了父亲史上对我最严励的口诛笔伐。

原因其实很简单,我偷看了他放在书架上的《红楼梦》。那阵仗仿佛我读了黄色小说一样。不错,书的封面是黄色的,但是内容是不是黄色他心知肚明。我学文课的,读个小说至于如此大发雷霆吗?如《红楼梦》里一样,宝玉对功课不用心,政爹已是不喜,再看到他一副满面忧苦的样子,再听到环哥添油加醋说他**了金钏云云。我先看《岳飞》,再阅《封神》,三偷《红楼》。恰似政爹之怒,重重叠叠地堆积,以至于他对本少爷大打出手。我没有宝玉的祖母呵护,也没有凤姐姐的春凳疗伤,更没有他亲生母亲的哭天扯地。我哪个痛苦啊,就像我爹对我犯下的罪恶,罄竹难书。

我三天没有吃饭,饿了就偷冷藏室里水果充饥。十天没有跟他们说话,并且开始早出晚归,和对门的女同学也错开了走路,我完全一个独立自主的人。

门对面的女同学叫妙妙,虽说同在一个学里上课,但我们并无青梅竹马那般的情谊,原因很简单,她没有像她名字那样妙不可言的地方,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十足的小女生,常常腋下夹一本书,一副高深的样子,令我不屑。倒是有一点令我钦佩,虽说是个女流,她的成绩总和我在伯仲之间,高二文理课分班,我们居然阴差阳错地分到一个班。按理,我们的关系热度不亚于别的男男女女,但我还是一如既往。说实话,我放不下我的高傲,还有逼人的英俊跟飞扬,当然,我并不跋扈。

我们住在对面,同层又都是走读。尽管我有意无意地避开她走,但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上学的时节每天有六次见面的机会,我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那个时候真把我累的,不为别的,只为避开她。有那么一天,我们不期而遇在家门口,我想立即打开房门钻进去。只听得她说:“每次都在避着我,我有那么令你讨厌吗?川子,我正告你,请你以后不要这样对我!”一时间我愣了,我呐呐地吱唔:“没有哇。”“没有?你以为我是傻子,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平生第一次见她杏眉冷对,厉声质问。平生第一次,我对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女生手足无措,并且蚊吟般地吐了三个字:“对不起。”也平生第一次,我正视了她的眼,清澈,妩媚,带着忧怨和委屈。站在她面前,我就像站在我爹面前,噤若寒蝉。

“进来坐会吧?刚才是我不对,吓着你了。”她情绪平静地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进她家?我犹豫不定。“我爸爸妈妈不在。”她终于咯咯地笑着打消我的疑虑。

那样子给我最初的影响,用三个字形容: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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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们家一样,都是三室一厅的布局,四年前修的楼层。我们入住在先,她家装潢在后,在借鉴我们家居的优点之外,她们家又不免别出心裁了一番。在我看来,再美丽的家园也因人而异。如妙妙家,很温馨,她随时可以欢呼雀跃,不似我,家成了我的樊笼,进去便失去了自由之身。

我坐在沙发上,望着大屏电视两边绿葱葱的吊兰。妙妙把校服脱下来放在沙发上,露出了粉红色的衫和她粉妆玉琢的脸。她边拢长长的头发边说:“唉呀,热死了,真讨厌穿校服,宽宽大大的,像袈裟一样。”俯身又开了冰柜的门。

突然间我感慨万千,这该死的校服,不知道埋藏了多少春色。

“给你,我看你常喝这个。”她啪的拉了易拉,把露露递给我。然后又开了一瓶,啜了一口,用手背沾了沾唇边遗留的液体。望着我带着霸道地说:“把你的QQ号给我。”我看她打开了手机,我计算着她登陆QQ的时间,打开加入好友------我竟然没犹豫一下开始说:“345,444------”“哇,你原来叫怡红公子?”“是啊,你以为我叫什么?不好么?”我开始很配合地反诘。“很好地,公子。”她开始调侃。“其实我很少聊QQ,我的说说跟课业无关,每天会写出自已的心情,然后去弄糟别人的心情,就这样。”我说。“是吗?”她咯咯地笑着,说:“你真逗,那天请我到怡红院坐坐呢?”我笑笑:“你昵称叫什么?”真有点无地自容地问,我居然不知道她昵称是什么。“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你有在乎的人。”她很失望也很失落地说。“要不,你叫潇湘妃子吧?”我坏坏的逗她。“不成吧?好多同学都知道我的昵称就是我的名字,突然间改了,会有嫌疑的。”突然看到她脸上泛起了红潮,我都不知道我们两个究竟谁在自作多情。

今天是周六,也是天公作美,父母去应酬一场宴会,家里只有我和小艺。父母前脚出门,她后脚便捷足先登上了电脑。我守在旁边,看她和那个丫头片子说话,错别字连天。比如把“傻子”写成方语“勺子”,把“非常想你”写成“脏浪想你”之类的,

逗得我手舞足蹈,心情大好。她的昵称叫“安妮宝贝”,频频闪入我的眼帘。我和小艺都是计划生育外的,爷爷爷爷的爷爷都是单传,到了爷爷手里,跟我爹约法三章,说什么不惜一切代价,要养上三五个孩子,免得他膝下荒凉。我爹就是个十足的傀儡,自已没有个主见,生下我差点被罚了个倾家荡产,居然没有收手的意思,隔了三年又生下我妹。不过,我倒是没有怪我妈,她也是个受害者。常言说的好“人养人,吓死人。”比起妙妙的妈妈,我妈都吓死三次了。因此,她在我心目中,还是比较伟大的那种女人。至少,她对我们兄妹三个都是一样的,不像我爹那样在子女的感情上厚此薄彼。我们三个性格迥异。哥哥是缺乏阳刚之气的那种柔和,在生活当中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最令爹妈欣慰的是我和小艺都不及的勤奋好学。妹妹不仅长的乖巧,而且性情温顺,深得父母疼爱。而我却是贾宝玉式的人,多愁善感生性叛逆,好高骛远不学无术,这也是我爹不喜欢我的原因。我就想,既然他们不辜负先辈的期望,让我们来到人世,同样的心头肉,为什么他们俩就是他们的宝贝疙瘩,而我却是‘相反的另一种人呢?

看着妹妹的昵称,想至此,突然间鼻子一酸,眼里就泛起了泪光。

我就是这样一种人,高兴时动若脱兔飞檐走壁,不高兴时静若处子泪如雨滴。

妹妹转过头,兴高采烈立马变成了怯生生,小心翼翼地问:“二哥哥,你怎么了?”我咬咬唇,转过头,说:“没什么,突然想到你爸爸对我不好。”“哟,我以为是什么呢,嘿嘿,那他们回来我跟你爹说,让他以后对你好一点就是了。”

我说,还是算了吧,一石激起千层浪,别让石头卷过来反砸到我头上,我怕痛。

看看时间尚早,想央求妹妹,把妙妙叫过来我们说话。白天不是妙妙妈妈回来,我都很想再呆一会儿。说真话,我们俩都有意犹未尽的意思。

看着小艺笨拙地用“二指禅”在电脑上敲字,我都想教她五笔。想到妙妙,我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踱回卧室,我用手机登陆QQ。妙妙在线,而且果真改成了“潇湘妃子”,我大喜过望。

NO:4

当一个同龄异性突然对你伸出橄榄枝的时候,作为一个自认为回到家就孤独无依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幸福。

而此时的我就沉浸在这种幸福里。

看着妙妙为我改头换面的头像正静静地注视着我,似有千言万语要言说,而我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我想到了明美。

那天是周五,这天对我们学生来说是最闲适的一天,通常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说是自习,其实就是学校送给我们可以私自聊天的四十五分钟。

我不像别的同学那样窃窃私语或是玩手机上微信,而是利用这段时间来默诵《红楼梦》里《葬花吟》的诗词。我真佩服作者能够入木三分地用区区几个字就能刻画出人物的内心世界,同时也佩服我自已居然能喜欢上我爹也喜欢的书。

我的脚被同桌踢了一下,我扭过头,明美双手托着腮,若无其事地看着前坐董薇薇的后背,嘴角泛起的笑意恰似天然一段风韵尽在眉梢万种妩媚悉堆眼角。

我最是容易走火入魔,看到明美名如其人的样子,不免拿出书里的句子来形容她,却是一点也为过。

她面前是本精美的笔记本,据我所知,这是她的日记。那里面记录着她过往的点点滴滴会是这样的。同龄之间的密秘多半大同小异,我想。

突然想起,她踢我脚定是让我看什么,虽然她依旧那么正襟危坐。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娟丽的小字:能不能给我介绍本书看看?

看她那样子,我意识到后坐的危机,不由地转头向后排看了眼。盼盼和芷墨一本正经地看书,看不出丝毫的蛛丝马迹。环顾四周,正如我所说,乱纷纷地你方唱罢我登场。最高一级领导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掩耳盗铃地用双手捂着耳麦听歌,完全沉醉于他的世界之中。

再看明美,又写下一段话:看什么看,快回答我呀。我笑笑,依葫芦画瓢,扯过一个本子来写道:喜欢什么类型的?言情,武侠,还是古典?那边又写道:就你喜欢的那种类型。只见她的头转向一边,显然这句话触及到了她内心深处的秘密,怕与我的目光相遇,因此避开了。

明美是个漂亮而开朗的女孩子,除了学习全优之外,还有引以为傲的好嗓子,而且弹的一手好琴。如果后座的芷墨是校花的话,那么明美就是校花中的校花。

我喜欢书的种类很多,还有诗歌,散文,青春疼痛类的,我具体不知道她究竟喜欢哪一种,因此我写道:要不,有时间去我家书橱上选你喜欢的吧?真的吗?她把前两字写在上面,下面写个“吗”字,然后圈起来,怎么看都是一个笑脸。由衷地佩服她如此的艺术表达,我笑笑,伸出四个指头,算是:当然可以。

只见她又写着:要不,放学你带我到你家?我抿嘴而笑。

我爹是个守财奴,不到饭点通常不会关门歇店,一般会在我和小艺吃完饭才黑着脸回来。只要能避开我爹,我妈和小艺都是好客之人,每每我带同学到家,都热情的异乎寻常。明美是女孩子,不管怎么都不能让她受到丝毫的难堪,况且她第一次去我们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明美之间朦朦胧胧的那种喜欢都在举手投足回眸一笑之间

。因此后座的两位大人常常因此嘻笑我们,这也是明美和我用纸笔对话的原因。我思忖了几秒,得意了几秒,写下俩字:好啊。

校院的马路挤满了我们这些走读生,偶有寄住生会夹在我们中间,像个无头的苍蝇四处乱碰,寻找去往宿舍的出口。我们更像出了樊笼的鸟,出了大门便一哄而散。

时值深秋,秋风瑟瑟,落叶成阵,因为明美就在身边,都来不及看秋天。为了避开妙妙,我故意延误了一些时间,明美并不知道我和妙妙同住一个屋檐下,妙妙也对我的事三缄其口,想到这里,又觉得对不妙妙,毕竟这并不是她的错。

及止到家,室内空无一人,只有狗狗点点安部就班地蹲在门口,见到我似久别重逢地迎上来。妈妈和小艺还没回来,我领了明美到书架边,让她选书。看到书架上的书已被尘封,倏然想到网络取代了书香,居然还有人痴迷如此,心中不免感慨。一回头,隔窗的树木在暖暖的阳光下泛起的光华,颇为耀眼,虽已渐渐泛黄,却也勾不起太多的伤感。也许是明美一本本地检阅,给我逗留的机会,也许她的回眸一笑真的很倾城。也许是那画面太温馨,以至于我忘了秋正浓。

妈妈和小艺一块进门,跟我的点点看到小艺,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蹭她,仿佛小艺才是她的主人。我对我母亲大人说:“妈,我同学来找本书”。明美转过来落落大方地对我妈说:“姨姨好,我是明美,是你家程野同学”。

噢,忘了说,我的学名叫程野。

“这孩子,来同学也不尽点地主之谊,洗点水果什么的招待下同学,就这么傻站着。瞧我这段时间忙的,房子里乱乱的,也不怕你这么漂亮的同学出去笑话”。妈妈老奸巨滑地为自已开脱还不忘对明美夸奖一番。弄的明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小艺跟着我背着明美挤眉弄眼,仿佛我跟明美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一会儿,葡萄,芒果,苹果什么的堆了半桌,妈妈殷勤地劝明美,明美受宠若惊地连连承让。我看到她选了两本书,一本是《红楼梦诗词解析》,一本是饶雪漫的《校园的裙摆》。一本是我爹的,一本是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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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说无巧不成书。就在妈妈送明美出门的时候,对门的妙妙探出头,要出去的样子。看到明美从我们家出来,一脸的错愕。惊叫了一声:“明美!你怎么会在这里?”明美看看我又看看她,说:“原来你们对门住呀,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碍于我妈妈和小艺在场,这两个花痴还算温顺,除了惊诧和面面相觑之外,倒无法说出一些学中戏谑的话来。

出得门来,妙妙拉了明美的手嘻笑:“看不出,你居然是栈道明修,陈仓暗渡,怎么样?程程妈妈看样子很满意呀。”“死三八,乱七八糟说的什么,人家只是借本书而已。倒是你城俯居然如此的深,都一墙之隔也没跟我们说起过,真正的居心叵测,还没过门,居然程程起来,看是羞也不羞。”妙妙本想嘲弄明美,没想反被她反咬一口。气急败坏地说:“我说不过你,我们住对门不错,可是我没进去人家,倒是没住对门的反倒是约了来相会,结果被他妈和妹妹撞个正中,哈哈。”她两个死搅蛮缠,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弄的我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好生为难。妙妙看出我的难堪,莞尔一笑,说:“你回去哟,送卿千里终有一别,我替你送吧。”我等不得这句话,顺水推船地说:“那谢谢你了,明美,再见!”明美也大方地朝我挥挥手,长长的头发烘托出精致的脸,明亮的眸子在秋日的余辉里渗透着一丝的迷茫,一丝娇羞,一丝不舍和一丝柔软。

这一切,不由地令我怦然心动。

从这一刻起,明美就如诗如画地住进我的心里。

甚至,妙妙说:“明美,要不你陪我取了妈妈的快递,咱们再回来,再给程野一个惊喜?”明美把妙妙的胳膊捏了一把,妙妙夸张地叫起来。听得明美说:“玩笑要适可而止,再胡言乱语,小心你圆嘟嘟的脸。”妙妙果然老实了许多。看到她俩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拐弯,我才踱回家来。

一进门,妈妈就说:“你这孩子,原来和妙妙在一个班,怎么就没听到你说起呢?妙妙也是,守口如瓶。”我答道:“这马上就开家长会了,去了不就知道了,我意思是迟知道比早知道好,免得你们一天到晚去妙妙那里打听我的事情,弄得人家也鸡犬不宁。”“这孩子,说话也没个防头,这话要让你爸听到了不知要怎么样哩。”本来这话就是冲我爹讲的,经她这么一说,我所有的好心情一瞬间就消失的无踪无影了,草草地扒拉了一碗米饭,准备进房。

妈妈看着一桌子的炒菜,我几乎原封未动,冷着脸说:“你说你爷俩咋就这样生分呢,老的也是,少的也是,都是一根筋。你都是高中生了,还是没有一点自已的思想。扪心自问,天底下哪个父母不是为了自家的孩子好?在中国根深蒂固的父系社会里,孩子听父亲的话似乎天经地义,而孩子不听话且又另当别论了。你瞧才刚你带来的同学,虽说是个女孩子,文文静静地,阳阳光光的,多可人,我就想不通,这么文静阳光的女孩子,怎么会和你这个有点自闭,抑郁,自以为是的人交往呢?”妈妈在教委工作,苦口婆心地数落我的同时也捎带了我爹,看起来也没有完全偏袒她的老男人,而且又赞美了明美,我不受用的心又稍稍好了些。抬起要走的腿又收回来,重新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有意思没意思地夹起一根豆芽往嘴里送。

妈妈又为我盛了大半碗米饭,亲自夹了我喜欢吃的大肉炖粉条。见我脸色平缓,又说:“一家子这样和和美美的多好”。

我从来不抗拒妈妈的教训,妈妈有着母亲的亲善与慈爱。她与我爹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个迂腐守旧蛮不讲理。

母亲大多迁就我爹,不管她承不承认,自始至终,我认为她嫁给我爹就是一种错误。

还是那句话,我和我爹之间不止是代沟,而是隔着一条黄河。

算了,不说也罢,提起我爹,说多了都是泪。

不知不觉,我的神思跌落在秋的黄昏里。外面起了微风,一片片枯黄的叶子在风里开始飘零。叶落的姿势很美,只是心中会升起碎碎的忧伤。

突然又想到明美,是否安全到家?是否也有我如此的伤秋情感?

打开微信,不知明美是否在线,我试探着发了几个字过去:到家了吗?现在做什么?然后躺在床上,手机放在一边,静候佳音。

听到妈妈收拾碗筷的声音,我赶忙把手机压在枕下。客厅里那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主儿已吃完饭,不一定撞进我的屋里,看到我玩手机,一顿臭骂是免不掉的。唉,我都已经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地步。

我扯过一本书扣在脸上,假装读书很累的样子。事实证明我是多此一举,我听到他跟她说他今天有好几辆车要修,如果她要去的话可以帮他照料一下店里。小艺问要不要她也过去帮忙,听得他说是不是没钱花了?小艺嘻嘻地说有呢。小艺手头紧的时候通常去他店里,明偷暗抢地拿着几十上百的钱回来。

曾读过一本书,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

我看这家伙多少有些道理,不然妈妈总说小艺给他爹宠坏了。

后来我查了一下,儿子是父亲的什么。结果答案让我想也想不到,要么还债要么要债。我不知我属于哪一种,其实凭心而论,我那一种都不想,我只想和他没半点干系,甚至老死不相往来。

听到关门的声音,我知道他风尘仆仆地奔赴他的店铺:钱江摩托车服务部。

明美微信说:早到了,其实我们之间的直线距离不到八百米,如果你嗅觉灵敏的话,都可以闻到我的饭香。

妈妈厨房里忙活完了正在洗脸,跟我和小艺打招呼说她去店里,回来的迟早不一定,让我俩适当地玩,适当地学习。

我走出来,心里三呼万岁,和小艺如逢纶音点头称是,小艺急着和那些小不点儿QQ,我急着跟明美回话。

通常,我喜欢在阳台看书,看风景或是发呆。

跟自已喜欢的人说话就应坐在自已喜欢的位置,阳台,这个曾经差点断送我二八年华的地方,竟会成为我爱恨交织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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